客厅里放着优雅的音乐,晴雪在厨房忙碌的影子像一只小燕子,快乐的心情一望便知。
晴雪做好了红烧排骨后,又忙着看炖在锅里的那条鱼,但是,她忘记了锅子加热后会烫手,便直觉用手去抓锅盖。“啊---”的一声音惊叫后,她把锅盖撇到一边,手指已经泛红,她一边用烫红的手指抓住冰凉的小耳朵降温,心里一边念叨,“不行,我得赶快做,一会流云就下班了,嗯,还有油菜炒香菇,再来一道酿青椒,嘻嘻,都是他最爱吃的。”
上官流云回到家时,已是华灯初上,夜色正浓。
推开门的一刹那,那首耳闻能详的生日快乐歌扑面而来。他看见餐桌中间摆着一块生日蛋糕,四周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几道菜,餐桌旁边还有一瓶红酒,而雪晴一身盛装,正温柔地注视着他。上官流云不禁哑然失笑,他才想起,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“亲爱的,生日快乐!”晴雪慢慢走向他,向他伸开双臂。
看着这一切,看着柔情似水的晴雪,流云的内心深处一阵悸动。这就是自己的家,一个人间烟火渐浓的家。男人一生的渴望,就是有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去停靠,这个港湾在他心目中,便是一个女人宽容与博大的胸怀,可以让他时刻感觉到温暖与宁静。
上官流云怀抱着晴雪柔软的身体,即使在外面再苦再累这一刻也化为乌有。雪儿是他事业上和生活上的原动力,也是他最终的幸福。他就是喜欢雪儿的这份活泼里混合着委婉,俏皮里蕴藏着天真的真性情。
那一年,他和雪儿大学毕业,终于在雪儿首肯下住到一起。他们原本打算共同创业,等到攒下一点积蓄后在禀告双方父母举行婚礼。但是,雪儿的身体一直很弱,他坚决反对她出去找工作,最终,雪儿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,没事时在家里码码字。每次想到从没下过厨房的雪儿学着为自己洗手作羹汤时的样子,流云就满怀感动。
想到这里,抱着雪儿的手臂不禁加了几分力道,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,深深地嗅着。他要为他们的未来打下一片江山,让雪儿过上幸福无忧的日子。
“我们一起许愿吧?”流云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盼:“希望我的雪儿可以身体康健!”雪儿乖巧的闭上眼睛,“我很贪心,我要流云全部的爱,并且希望早点成为他的新娘。”
晴雪希望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个幸福的瞬间,和心爱的人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向往。自从和流云在一起后,这样的向往在她心里越来越浓烈,这就是爱吧,爱到骨子里,爱到天荒地老。
甜密的夜,在盈盈的烛光中渐逝。一顿饭还没吃完,晴雪就开始昏昏欲睡。这些天,她时不时就会感到疲惫,一种由内到外的疲惫。晴雪想,也许是缺乏锻炼吧,现代人的亚健康状态非常普遍,看来,她要加强身体锻炼了。
上官流云抚着晴雪的额头:“雪儿,困了就到卧室去睡,一会我收拾好了就去陪你。对了,你明天一定要记得到医院检查一下,我看你这几天总是感觉累,脸色也不好,一定要记得哦,别又忘记了!”
“知道了,啰嗦流云。”说着脚步一踉跄,原来是碰到了沙发腿。流云一个箭步接住了晴雪,直接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。
上官流云端详着晴雪沉睡的面容,如同象牙般白皙,思绪也飞回了初见晴雪那天。
那年的九月,大学刚开学的第一天,学校到处都是学生和家长,十分拥挤。
上官流云避开喧嚣,走在校园的甬道上,一边欣赏两边的风景,一边走向教学楼。
“学长,可以问一下女宿舍楼五栋在哪里吗?”流云抬起头,看见面前站着一位姑娘,充满朝气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,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抹狡黠,透着几许纯真,不长不短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,整个人如同初升的第一缕曙光,灿烂却并不耀目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,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似乎正在沦陷。
“学长?”“哦,咳咳,我带你去吧。”一抹红潮逐渐蔓延在流云的脸上,抓起她的行李箱,快步走在前面。
“学长,我叫林晴雪,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?”晴雪快走几步赶上流云问。
“我叫上官流云,认识你很高兴。”“认识你我也很高兴,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?流云你好!”晴雪边说边伸出左手握手,慌乱间流云也伸出左手,两人互看了一下,急忙抽回手又换成了右手,只是情况变的有些尴尬起来,其中似乎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酝酿。
到了宿舍楼外,晴雪爽快地说:“谢谢你,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,五点半,在学校门口不见不散哦,呵呵。”说着转身进入楼内。
放学时,上官流云和同学欧阳逸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室。
“逸,这几天怎么没见你那位青梅打电话来啊?你这匹竹马等急了吧?呵呵呵。”欧阳逸听了上官流云的话,一把搂过流云的脖子笑骂,“去你的,你自己的事情怎么不见你上心啊,老是留意我的事情,怎么,你就打算孤家寡人的度过大学生活啊?”
“我的事情你少管,有缘自会相逢,有份自会相守。”流云一边说着,一边想起那张犹如曙光般灿烂的脸,约好的五点半见,她会等我吗?
“少在我这甩文艺范,酸死了,知道你是高材生。”欧阳逸吐槽的说,“话说,哥们,咱们晚上到哪去吃饭啊?”
流云想到晴雪之约又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流云学长,流云学长!我在这里。”不远处,晴雪一边挥着手一边喊道。
欧阳逸捅捅流云挤眉弄眼地问:“坦白从宽,说,怎么和那个小美眉认识的?”
“别胡说,我只是在今天早上才看见她的,她不知道宿舍楼在哪里,我送她过去的。”流云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哦,原来是因为助人为快者之本而相识的,有缘自会相逢,有份自会相守,哦哦---,呵呵呵。”
“别胡说,当心她听见不好意思!”流云急躁地说。
“这就开始在意上了,还说什么都没有,骗鬼呢?”逸促狭了流云一把。
流云挽着欧阳逸给晴雪介绍道:“晴雪,这位是欧阳逸,我的同学。”又指着晴雪说,“逸,这位是林晴雪。”
“学妹,认识你很荣幸。”逸爽朗的对晴雪说。
“谢谢,欧阳学长,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,请你们二位吃顿便饭呢?”晴雪带着一丝微笑轻轻的问。
流云急忙说:“本来就是一点小事,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吃饭呢?就算了吧,不要当真。”
“那怎么可以,我不能食言肥啊。再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要请教学长,难道学长怕麻烦,不愿和我深交吗?”晴雪慧黠的反问。
“没有,别多想,如果请客,也是我请,怎么好让一个女孩子请呢?”流云急忙回答。
“算了,算了,现在就多了我一个,这顿我请好了,谁都不许和我抢。再说饭还没吃呢,就抢着付账,让旁边人看了成什么样子?”逸在旁边插嘴。
其实这三个人里数欧阳逸的条件最好,他的家里开着一间上市的公司。晴雪的家里也比较殷实,父母都是教师,家里还有一个弟弟,正在读高中。只有流云的家境平常一些,靠着半工半读上大学。
大学的时光总是快乐无忧的,几个人经常在一起散步,吃饭,互相之间也越来越熟。慢慢的,晴雪知道了欧阳逸有位从小学就开始在一起读书的青梅竹马叫雨柔,因为高考成绩差了两分走了专科,当时逸很想资助她,让她补习一年再考,而雨柔坚定地回绝了。
欧阳逸说,她尊重雨柔,也从这一点上他看到了雨柔的与众不同。他也希望两个人能平等的相爱,平等地互相尊重。每当雨柔来电话时,欧阳逸总是愿意和两位好友分享,看着他幸福的表情,流云和晴雪也为他们感动不已。
在这期间,流云和晴雪的感情也在稳定中逐渐升温,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,只要看他们的背影都可以感觉到爱的味道。
时间又一次来到暑假,雨柔比欧阳逸早几天放假,想和大伙聚一聚。晴雪自然很高兴,毕竟对雨柔闻名已久了。下午,欧阳逸去火车站把雨柔接了回来,大家一起吃了晚饭,席间晴雪和雨柔十分亲近,只见两个小女生一会窃窃私语,一会执手相握,一会相视一笑,仿佛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,两个男生在一边看见他们这么投缘自然也是十分开心。
四人约好第二天去爬山看日出。
天还蒙蒙亮时,两位女生就被流云的电话吵醒,起床后睡意犹存的梳洗一番,慵懒的向后山走去。路上清新的空气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,晴雪和雨柔渐渐的开始叽叽喳喳起来。
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晨练。大家来到山脚下,向山上望去,只见整座山峰仿佛就在云里雾里,带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。苍翠的树木,带着露珠的小草,处处都是大自然的气息。顺着山间的青石台阶攀爬而上,听着山间不知名的小鸟,在远处清脆的鸣叫,近处那条河流湍急的流淌着。路的两侧修竹依依,地上零星的开着不知名的小花,五颜六色,倒也是增添了几分情趣。一路上看的大家朝气迸发,吵着要挑战自己的肺活量,要一直飚上山去,沉睡的山间被几人的大呼小叫吵醒了,隐隐的回音在山间逐渐远去。
山顶上,几人相互依偎着坐到草地上。山风微微吹过,山巅上翻腾着几缕鱼肚似的云雾,在云雾中穿插着丝丝金色的光线,并且越来越强。蓦然流云一声喊叫:“快看,太阳要出来了!”大家急忙向远处望去。
只有一瞬间,只见红黄色的太阳腾地一下跃入眼帘。远处云雾缭绕,近处清风习习,天地间一股至清至净的正气在几人心底缓缓流淌。是亘古之前就有了我,还是我就在这一瞬间重生。天下之大,宇宙之广,我究竟是谁,谁又是我?
一段情是一段因果,又是一段前缘,只是不知道谁是谁的因,谁又是谁的果?命运的乐章往往在你反应不及时,奏响一段段乐曲。是甜是苦,是痛还是心酸,亦或是无奈,只有身在其中才能领略其中的滋味,旁人谁又能说得清?
几天的相聚很短暂,也为彼此增添了无数的情意。放假了,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家,相约不要断了联系。
回到家中的欧阳逸,第二天就进入了家族企业进行磨练。
逸是家中独子,欧爸和欧妈看到宝贝儿子回来,自然神清气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。这天晚上,欧阳逸下班后被欧爸欧妈叫住,欧爸眼里闪烁着骄傲对儿子说:“逸儿,你也老大不小了,也该考虑考虑个人的问题了,还记得张伯伯吗?他家的英姿从小和你一起玩到大,现在已经是企管系的高材生了。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,她是家中独女,爸爸又和我同是商业上的老朋友,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。我和你妈妈的意思是你们互相交往一下,等到毕业了,就给你们举行婚礼,也算是亲上加亲,强强联合。”
“爸!妈!我还小,不想这么早定下来,这件事以后再说吧。”欧阳逸烦躁地说。
“儿子,你已经不小了,只是让你们相处,又不是现在就结婚。再说英姿这孩子很好,又落落大方的,对你将来事业上也很有帮助。现在不定下来,以后被别人捷足先登就可惜了。英姿从小就很喜欢你,现在就等你的回话了。”欧妈谆谆善诱的劝导着。
“不行,我不同意,这是我的终身大事,应该由我来做主!”欧阳逸激烈的反对着。
“逆子!由不得你不同意,这件事我和你张伯伯张伯母已经定下来了,你同意也得同意,不同意也得同意!”欧爸颤抖着指着欧阳逸骂着。
“儿子,看把你爸气的,他也是为你好。再说英姿要才有才,要貌有貌,哪点不好?又对你一往情深,你就同意了吧。”
“不行,我绝不同意!”欧阳逸不妥协地说。
看着儿子的坚持,欧爸又激动起来。欧妈急忙用眼神压服住了欧爸,回头对逸说:“逸,你这么坚持,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?她叫什么名字,说出来让我和你爸为你参考一下。”欧阳逸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爸爸和妈妈没有说话,欧妈接着说,“儿子,如果你真的有女朋友了,就应该告诉爸爸妈妈啊,如果真的合适英姿那件事就不提了,放心,妈妈为你做主。”
“妈……”欧阳逸最终叹了口气没说话。
“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妈妈说,说了才能解决问题啊,你还信不过妈妈吗?”欧妈温和地诱导着。
欧阳逸禁不住妈妈的温情攻势,终于开口:“妈妈,我和雨柔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,我一直很喜欢她,她善良,温婉,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,我们已经相爱很久了。”
欧妈诧异地问:“雨柔?她的家庭状况怎么样,对你未来有帮助吗?”
“妈妈,为什么爱情要和利益放在一起,我们相爱这还不够吗?雨柔虽然出身普通家庭,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是最恩爱的夫妻,妈,我向你保证,我一定不会耽误事业的,你应该相信你的儿子。”逸焦急的保证着。
旁边的欧爸眉一挑眼一瞪就要说话,被欧妈一记眼神过去,不甘的憋了回去。欧妈对欧阳逸说:“既然你们这么相爱,哪天妈妈找机会看看那个女孩子,如果合适你们就相处吧。”
一句话就令欧阳逸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,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欧妈对欧爸的眼神充满了安抚,仿佛在说:“没事,一切有我呢。”
一晃几天过去了,欧阳逸的心里充满了疑惑,为什么雨柔不接电话,也不打电话过来,出了什么事情?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起来,他终于忍不住踏上了开往雨柔家的火车。
当院门打开那一刻,雨柔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中,一颗心也放进肚子里。上前一把拉住雨柔的手,却被她轻轻地挣脱。欧阳逸一心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,并没有察觉到这变化:“雨柔你知道吗?妈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情,过几天准备来看你,她老人家答应了我们的婚事,你开心吗?”
欧阳逸一边说着,一边走进客厅,他看见雨柔的父母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,旁边还有一位英俊的青年。欧阳逸疾步向前说道:“伯父伯母你们好,我叫欧阳逸,是雨柔的男朋友。好久就想来拜访你们二老,一直没有时间。”说着随手把礼物递了过去,两位老人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有说话,只是把眼神向雨柔看过去。这时一边的男生走上前来,抱着雨柔的腰对欧阳逸说:“这位先生,我想你说错了,雨柔是我的女朋友,我们已经定下了婚期,就在下个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。”欧阳逸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雨柔。
“他说的是真的,我发现我们之间不合适,不如放弃了吧。再说这么多年,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,我感觉这个世界上,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,所以我们结束吧。”雨柔的头一直低着,欧阳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。
欧阳逸的眼神隐藏着愤怒:“雨柔,不要开这种玩笑,一点也不好笑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,这一切都是真的,他比你成熟,比你细心,比你爱我。你有什么好,毛躁,任性,一身公子哥脾气,我后悔了,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,我们分手吧。”雨柔抬起头,遥望着远方静静地说,只是一张白净的脸欲显得白皙。
“为什么?!难道以前你一直在玩弄我,你把我的一份真心践踏在脚下,很好玩,很好笑吗?我时刻把你放在心中,为了你,我不惜与父母反目。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人,我欧阳逸瞎了眼,才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!好!好!好!从今后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,各自婚嫁,互不相干,从此后老死不相往来,你去过你向往的爱情生活吧!”欧阳逸说着转身冲出雨柔家。
“祝你幸福,保重!”雨柔呢喃的细语飘散在风中,脸上躺下两行清泪。
欧阳逸回到家中一言不发,把自己关进屋里不吃不喝,任凭爸爸妈妈怎么叫也不开门。思绪从和雨柔相识时的一幕一幕不停地转换,直到雨柔那绝情的话语撕裂了,那曾经为她悸动的心。难言的心痛弥漫在肺腑之间,一点点吞噬自己的理智,双手插进头发中撕扯着: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要如此伤害我!难道我不够爱你吗?我恨你!我恨你!”
转眼两天过去了。
“逸,开门,我是流云,还有晴雪也来了,打开门好吗?让我们进去,我们好好聊聊,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。”门开了,一表人才的欧阳逸不见了,眼前只是一个邋遢到极点的人,流云和晴雪心底泛起阵阵心酸。欧爸和欧妈眼神复杂的看着欧阳逸,欧妈几次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轻叹了口气。
卧室里,上官流云听着慕容逸说完所有的故事,陷入沉思良久反问道:“逸,你不觉得雨柔的情绪很不对嘛?你们本来好好的,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呢?究竟是什么促使她这样做呢?”
几个问题下来,欧阳逸沉默了,是啊,这几天光顾着自暴自弃,竟然没有思索原因。一丝希望重新在他的心里衍生。
“流云,晴雪,你们陪我去看看雨柔吧?也许是我冤枉了她。”
再次来到雨柔的家里,只见景物依旧,芳踪却不在。
院子里雪白的灵棚晃得人耀眼,看着伊人巧笑焉兮的相片上,蒙着黑色的绸缎花朵,一个棺椁停在院子中间,欧阳逸呆住了。
“滚---!你们还来做什么?是你们姓欧阳的逼死了我的雨柔,你们还来做什么?!我可怜的孩子啊,呜呜呜----。”雨柔的妈妈一边哭泣着,一边用力的捶打着欧阳逸,而欧阳逸此刻仿佛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雕,再也没有任何反应。这是怎么回事啊,才短短几天的时间,怎么就阴阳相隔了。
“伯母,我们是雨柔的好朋友,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?”晴雪抱着雨柔的妈吗轻声问道。老人家靠在晴雪的怀里,哭泣了良久,最后才道出事情缘由。
原来,几天前,欧阳逸的母亲找到雨柔家,说他的儿子从小就有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,两个人相知甚深,已经决定谈婚论嫁,希望雨柔放手,成全一对佳偶。开始雨柔坚决不从,但是,欧阳逸的母亲质问雨柔,她能逸儿带来什么帮助?就靠你所谓的爱情?所谓的真心?还是这破败的房屋?几句话,让雨柔哑口无言,是啊,她有什么,她除了一颗心,什么都没有。钱,摆在雨柔面前,她怎么可能能让她和逸的爱情沾上铜臭,如果她爱得是钱,早年她也不会拒绝欧阳逸的资助。最终,雨柔同意和欧阳逸分手,才上演了那天欧阳逸看到的一幕布,那是雨柔为了让欧阳逸死心,找了朋友帮忙,配合她演了的一出戏。欧阳逸走了,万念俱灰的雨柔感到爱情前途的渺茫,一时心结未解,当天晚上就割腕自杀了。
“我苦命的孩子啊!你们这群侩子手,还我女儿命来。”柔儿的妈妈扭打着欧阳逸,发泄着心里的怨恨。而欧阳逸只是呆呆的望着雨柔的相片,再也不曾挪开过眼神。是他害了她,他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妈妈的话,他太幼稚了,他是刽手手,他不配站在雨柔面前。
“雨柔---!”一声大喊后,世界变成一片黑暗。逸病了,昏迷了好几天,流云和晴雪一直陪在他身边,等到他醒来,还是一言不发,只是呆呆的坐着。
开学了,欧阳逸收拾好行李走出家门。
临走时把几张银行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,转身向外走去。“逸儿。我们是你的父亲母亲啊,你真的不理我们了吗?虽然我们有错的地方,你就不能原谅我们吗?毕竟我们也是为你好啊!”欧妈哭泣着说。
“不要提为我好,我只是你们的一个玩具,你们容不得我有半点瑕疵,从小到大我由着你们的心愿长大,你们可曾问过我需要什么?一切只是按照你们安排的轨道进行,你们经不起这个轨道有半点偏颇。我要怎么原谅你们?你们何曾容忍过雨柔?你们何曾容忍过我?是你们逼死了雨柔,也逼死了我。你们破坏了我的生活,从此我的生命将是一片黑暗。最后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,我想我该学会自己飞行了。”说完后,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。
欧阳逸来到学校后,看到流云和晴雪,三个人又走到了一起,只是,他们共同的话题里,少了一个人。没有再提及雨柔,她成了他们心中永远的伤痛。
快乐时,时光过得过快,痛苦时,时光亦如白驹过隙。转眼,大学毕业了,欧阳逸成了女孩子世界里的宝哥哥,只是,再没有见过他的真心。而流云因为欧阳逸的事,一定要混出一番作为再去见岳父岳母。
卧室里昏暗的灯光映在晴雪熟睡的脸上,流云慢慢的替晴雪掖了下被,走出室外。走过大学的风风雨雨后,欧阳逸与雨柔的爱情让他更珍惜这份感情。到任何时候,他都不会让雪儿受到伤害,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。
清晨,雪晴从昏昏睡中睁开眼,枕边,放着一张纸条。“雪儿,记得吃早餐,别忘了去医院检查身体,爱你的流云。”
晴雪支着沉沉的头,思忖着:这些天怎么了,永远休息不够的样子。掀开被子,裸露的小腿上,一片深色的淤血。晴雪吓了一跳,她想起昨天晚上只是撞到茶几上,怎么会这样?真是越来越不禁磕碰了,她边心里自嘲着,边下床去洗漱。但是,脚还没有沾地,一阵眩晕袭来,晴雪不由得倒在了床上,身上没有一点力气。
晴雪在心里思忖,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,也好让流云放心。
“林晴雪?谁是林晴雪?”
“大夫,我就是。”
“你的家属呢?”
“就我自己来的”
“回去把你的家属叫来吧。”
“我家在很远的地方,有什么事情就对我说吧?”晴雪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,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。
晴雪从医生手上接过化验单,她望着上面的字彻底的呆住了。“血癌,晚期。”
几个字,犹如晴天霹雳,在她的头顶炸开,如一把把风刀雪剑,彻底冰封了她的思维。她要死了吗?她才刚刚开始幸福的生活,她便要死了吗?晴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,医生那句“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”在她耳边不停的回响着。三个月,三个月!
“三个月,怎么够啊,我要和云一生一世啊。我还有年迈的父母需要奉养,幼小的弟弟需要扶持。父母的养育之恩未报,我怎么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,这太残忍了。”晴雪无力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,泪水瞬间滑落。她揉着胸口,此时,痛苦正撕扯着她的内心,她恨不能将这个病魔从身体里扯出来,扔得远远得。
晚上,一如既往的晕黄灯光下,依然是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,和一个等着丈夫回归的晴雪。流云抱着晴雪就是一个深情长吻:“雪儿,去医院检查后,大夫怎么说啊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感冒了,还有就是免疫力低些,没什么大事。”晴雪掩饰着眼里的忧伤,微笑着回答。
“雪儿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因为我的工作业绩突出,公司领导决定放我十天假。你说你想到哪里去玩,咱们一起去。”吃饭的时候流云告诉雪儿自己放假的事情。
“云,我只想和你静静的呆在家里,这两年你忙着工作,我们都没有多少机会在一起了。”雪儿依恋的看着凌云说。
流云亲了下雪儿的额头歉意地说:“老婆,对不起,等过几年一切就都好了,我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,给你一个充满爱和安定的家。”雪儿的泪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,就让我再多沉沦在他的爱意中一会吧,哪怕只有一时一刻。
从第二天开始,两个人真的窝在家里,整天形影不离起来,一起吃饭,一起看电视,一起听音乐,一起上电脑,一起去采购,平淡的生活里散发着一股幸福的味道。
晴雪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,不管此生时光多短暂,她没有白来世上一回,总归,三生石上,有过晴雪的名字,如今,她不求别的,她只希望,这个名字将来会永恒在流云的心里。
很快,家里又恢复了晴雪形单影只的日子,她每天看着流云用过的东西,感受着上面留下的气息,她只想把这一切深深的烙入自己的灵魂深处。她翻出流云的全部衣服清洗了一遍,然后按类分好,一遍又一遍的抚摸,闻着清新衣物的香味,她每每都是热泪盈眶,心痛的如同刀割。
这天,流云下班后回到家里,两人吃过晚饭,一边闲聊着公司里琐碎趣事,一边看着电视。晴雪忽然感觉鼻子里濡濡的流动着什么,她背着流云一擦,原来是血淌了下来,她心里一凉,来得太快了,她的心里还在准备,准备用什么姿势离开流云。
“云,我明天要回娘家了,这么多天了,妈妈打电话追了好几次了。”晴雪很随意的说。
“好的,给爸爸妈妈买些礼物,替我问候他们。”流云随口接道。
“云,你的衣服我都已经给你洗好了,这边几个格子分别是春、夏、秋、冬的衣服,下面的格子里是你换洗的贴身衣裤,记得都在那里吗?”晴雪不放心的叮咛着。
流云一边看电视,一边说:“知道了,你又不是不回来,我记那么多做什么。”
夜晚,晴雪痴痴地望着流云的睡颜,良久舍不得入睡。
多少的不舍,多少的无奈,多少的爱化成一句,缘已尽,情未了,原来缘浅情深是这么的这么的痛。晴雪留恋地走过每一间房屋,深深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流云的气息,一步一步走出流云的生命,走向早已注定的命运。
晴雪回了娘家,流云一头扎在自己的工作中,家更是成了旅馆,为了他们的未来,他拼了。但是,工作再怎么忙,他都会在晚上和晴雪通个电话,一天听不到晴雪的声音,他都会觉得缺少了什么。他知道,晴雪也在时刻牵念着他,他每次打过去电话,总是里面响过一声,里面便传出晴雪柔美的声音。
这样的日子维持了近一个月,彼此间的爱意,彼此间的默契支撑着两个人的分离之苦。期间,流云想晴雪,想去接她回家,都被她好言劝慰住,说难得回一次家,多陪陪老人是应该的。流云是孝子,他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,只好忍着相思之痛。
然而,电话突然有一天没了声息,流云一遍遍拨打,除了那句“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”外,再也没有出现过晴雪的声音。雪儿怎么了?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?流云的心情说不出的烦躁,一颗心仿佛就在油里煎一样,几乎一宿没睡,想天一亮,就去看看雪儿到底怎么了?难道是病的?
天将亮,流云正准备出发,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划破清晨的静寂。他打开门,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青涩的的少年,面目上和晴雪倒有三四分相像。
“你是上官流云吗?我是林晓旭,晴雪的弟弟。”
“请进”流云客气的把晓旭让进屋里。
林晓旭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封信,递到上官流云手里,说:“我姐姐病得很严重,已经送到国外去治疗了,这是姐姐给你的信。”
“病了?什么病还要到国外去治疗?”流云急忙接过信,她的雪儿一向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病得很重,还有,她竟然不告诉自己一声,就一声不响的跑到国外去治病?这不合常理啊。
他展开手中的信,“云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在国外。这次的病虽然不是不治之症,但也很麻烦。家里人帮我找了关系,美国的约瑟大夫可以完全治愈我的病,只是疗程会很慢,大概需要八到十年时间。我已经在这边报了托福,直接修硕士和博士学位。你也要努力哦,你说过的,你要打下一个江山给我,不许赖皮,我回去时是要验收的。还有,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照顾自己。十年很快就会过去的,到时候,我会健健康康地站在你面前。,爱你的雪儿。”
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雪儿不会不通知我就做出这样的决定,告诉我真相。”流云冷静地问林晓旭。
“我那优秀的姐姐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对象,婆婆妈妈的,没有一点阳刚之气,还疑神疑鬼的。我真替姐姐可惜,怎么?等不起吗?等不起就早说,我不会笑话你的,我只会觉得姐姐的眼光不太好。”林晓旭轻蔑地看了一眼上官流云。
“你说什么?”流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。
“不是吗?不相信我姐就别等。不能给她给她打下一片江山就别等。现在反悔没人会笑话你。否则就有个男人的样子,给我姐也给她的家里人看看,她选的丈夫不是脓包。”晓旭丢下几句话,走出门外。
上官流云咬牙切齿地冲门外吼道:“好,我答应你姐姐。还有你这个小鬼,有一天,我宁可雪儿伤心,也要狠狠地揍你一顿。”
此后不久,流云辞了职,和欧阳逸合伙开了家公司。公司开始不是很顺利,可是渐渐的,商场上出现了两名骁勇的战将,一个经常冷着脸,一身的威压,公司的策略,人员的调动那是精益求精,人送外号“冷面阎罗”;另一个,每天笑嘻嘻,生张熟魏的和每个人打成一片,在不知不觉间让你血本无归,人送外号“笑面虎”。
每当夜晚来临时,两人就会坐在一起推杯换盏,倾述着内心无法言说的伤痛。撕去伪装后,两个大男人不过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。
“逸,为什么,她一直不联系我,也不给我打电话,额---,是不是她已经变心了?”
“云,如果我当初多留意她一些,柔儿就不会死,是我对不起她,呜呜呜---,干杯!”
天一亮,两个依旧在商场上叱咤风云,让人见之却步。多少姑娘一路捧着鲜花而来,最后却碎了一地芳心而归。
时间不紧不慢地走过,上官流云已经成为全国知名的青年企业家。这一天,他认真的打扮好自己,坐上豪华的悍马加长房车,去赴十年之约。一路上心情跌宕起伏,曾经的过往在心里不停的上映,千种情绪,万般滋味涌上心头,无法用语言形容。
然而,到了晴雪家在门外,他却徘徊不前。十年的时间,改变了他的人生,她的晴雪会变吗?这时门开了,已经长得身材高大的林晓旭从里面走出来对流云说:“姐夫,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?”一声姐夫,叫得流云心里酸酸甜甜,五味杂陈。
来到屋里,流云是第一次看到晴雪的父母,只见他们头发已经斑白,脸上落满沧桑,而眼里是掩不住得忧伤。
“伯父伯母,本应该早就来看你们,但是因为事情太多,耽搁到今天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流云恭恭敬敬地说。
老人看着眼前衣着鲜亮,似乎是事业有成的上官流云说:“我们知道你,如果不是雪儿执拗,咱们应该早见面了,在我们心里,你是我们的另一个孩子。好了,不多说了。雪儿说了如果十年后,你还能来到此处,就让我们给你一个交代,跟我们走吧!”
车子在晓旭地指点下一路向山上开去,流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,这里是什么地方,他非常清楚。这时车窗外飘洒起丝丝细雨来,映衬的空气更加凝固。
车子停了下来,流云的心跳不断地加剧,他的心要离他而去的感觉。为什么要来墓地?他一遍一遍地问着林晓旭,没有人作声音,直到雪儿的母亲用苍老的声音回答:“别问了,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墓地里虽然有花有草,但是气氛却是十分的沉闷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流云随着老人在一个墓地前停了下来,他望着面前的墓碑,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。
十年了,多少期待,多少猜测,怎么也想不到是眼前这种场面。看着眼前的伊人,依旧是那么俏皮的笑靥。再看立碑的日子就是十年前的今天,十年了,雪儿,是你吗?你躺在这里十年了吗?
上官流云的身体空了,他颤巍巍的走近墓碑,泪流满面,他慢慢地坐下,轻轻地抚摸着往日的容颜,手指拂过秀气的眉,弯弯的眼,挺翘的鼻子,最后落在薄厚适中的唇上,只是再也找不到旧日的温度。
雪儿,你可曾寂寞?你可曾想我?我在这世界上懵懂了十年,爱了你十年,恨了你十年,竟然不知道你已经离我远去。
天空中小雨一直的下,空气沉闷异常。
“谁可以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?”流云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“十年前,雪儿得了血癌,晚期”晴雪的父亲不无沉痛地说:“谢谢你让她有生之年享受到了爱情,她说,她爱你,怕你一蹶不振,才设计了这个局,骗了你十年。她希望你事业有成,不要让她的去世受到影响。晓旭,一会儿,把你姐姐给流云的那个盒子交给他。”
“晴雪!你出来!你骗了我十年,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只值十年吗?你这个傻女人,为什么不告诉我?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?为什么不给我托梦?你躺在地下十年了,不冷吗?雪儿,你知道我想你吗?雪儿,你出来,出来陪我说说话。雪儿,十年了,你不想我吗?雪儿---!”流云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墓碑,压抑了十年的哭声,一次性释放出来。
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
夜来幽梦忽还乡,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断肠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”
车上,流云打开纸箱,看见里面有两瓶子是叠的五颜六色的幸运星,另一个瓶子里是满满的都是相思结,看的自己鼻子一酸。放下瓶子,里面还有几封信,顺手拿起第一封信,拆开来就看见一行行熟悉并且娟秀的字迹又一次重现。
“云,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很多事情。不要怨我自私,过了这么久才告诉你,实在是这个世界上,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。最不愿意看见你不开心的人,就是我。过了这么久,你一定不会在生我的气了,因为我知道你最舍不得我伤心,难过。时间匆匆的走过,已经十年了吧?我实在不能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概念。云,你知道吗?我好想你,家里的床硌得我难受的很。我想你了,想你温暖的怀抱,没有你,我睡不着。云,念安,爱你的雪儿留。
流云又打开第二封信“云,今天是第二天了,依旧想你,这里没有你的气息,我睡不着。云,你知道吗?今天雪儿好累,和家里人看了一个又一个的医生,结果都一样。看着父母焦急的神情,我十分不忍心,毕竟养育之恩未报,我就要走了,我真是一个不孝女。云,我怎么舍得离你远去啊,你知道吗?一想到今生和你缘尽于此,我的心就好痛好痛。云,我好困,抱着我睡觉好吗?雪儿笔。”
“云,我真的要死了吗?我好舍不得你,我还没有好好爱你。晓旭看见我时常困倦,就缠着我给他讲我们之间的故事,云,我都告诉他了,你不会生气吧。又一遍回忆起我们的故事,心里强烈的浮上几个字,不甘心。不甘心和你分开,不甘心把你让给别的女人,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我对你这么好。多想让上天再给我几十年,用我所有的爱相伴你的一生,爱你的雪儿留。”
“云,我感觉我的日子不多了。在你知道我去了的第一年,我要你带着一捧鲜艳的红玫瑰来看我。这一年你可以尽情的想我,我要你在我的墓前和我说那些我爱听的悄悄话。云,你知道吗?雪儿有多舍不得离开你。我多想在剩下的日子里,和你朝夕相伴晨昏相守,可是我不能够啊!我怎么舍得你为我伤心难过。想你的雪儿留。”
“云,今年是第二年了吧,我允许你带几只玫瑰来看我,和我说说这一年来,你的工作情况,我爱听。对了,来看我时一定要打扮得体体面面的,羡慕死那些大鬼小鬼的,哼---,我的云最棒!云,如果有来生,我还要和你相爱,和你牵着手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,和你笑看春花,淡看秋月,让生命在红尘中写下一段永恒,让岁月见证你我爱的絮语。做你生生世世的妻,那是我未了的心愿啊!爱你的妻子,雪儿留。”
“第三年了吧,你也三十多了,我允许你交女朋友,因为我不舍得你孤单。不过,不许领来看我,我还没有准备好,我会嫉妒,嫉妒得发疯。不写了,不带这么玩的。我怎么舍得你呢?云,我想你,想你想的吃饭没有味道,睡觉也不香甜。云,你想我吗?爱你的雪儿留。”
流云接着又打开一封信,“云,你知道吗?我怕我睡过去不再醒来,每天拼命的叠一些幸运星,希望它们带给你好运。我还结了那么多的相思结,你看见了吗?云,我爱你!今年你带着她来看我吧,不许说我是你老婆,只告诉她,我是你的一个朋友就好了。免得她吃醋,再去折磨你,我舍不得,雪儿留。”
“你们应该结婚了吧?好羡慕她,一个幸运的女人,能够陪你一生一世。好好珍惜她吧,毕竟我不能再陪你了。也许这是最后几封信了吧?有些无奈,真的很无奈。只希望来生有情相守,有爱相依,我好难受,就不多写了。呵呵,爱你的雪留。”
“我好害怕!云,我现在不仅仅眩晕,眼前还一阵阵发黑。云,你在哪里?我好想你,我要死了吗?我好怕也好冷。我会去哪里?那里黑不黑?不管是哪里我都不喜欢,因为那里没有上官流云。云,你们的孩子降生了吧,我好喜欢,因为那是你的孩子。好可惜,今生没有来得及给你生下一个孩子。否则,你看见他就会想起我。我还记得那天你让我给你生下几个小流云,几个小晴雪,想起来就感动。不行了,今天说的太多了,我好累,爱你的雪留。”
“今天特别累,我让晓旭扶着我给你写信,也许是最后一封了吧。云,多少未竟的缘,化为微风吹走。云,如果有来生,换我追你,可好?免得你如此的累。爱你的雪儿留。”
最后的一篇信,字迹不再工工整整,歪歪扭扭断断续续,纸上点点血迹像一朵朵梅花肆虐的开放。流云的心被紧紧的揪住,仿佛已经不能再呼吸。泪水肆虐狂奔而出。
“雪儿,如果有来生,你还要做我的妻子,不是今生的半世,而是一生一世,生生世世。”
信轻轻的落在车厢里,流云把头伏在膝上,痛哭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