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许暖阳离开后的日子,我也安静下来,开始简单的生活,每天自己做饭吃,然后把工作安排的满满的,再没去过网吧,脑袋里还时常闪过许暖阳的侧脸,或许也只有许暖阳知道,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这么安静,不去一个人去饭店,不会一个人去热闹的地方。
她发来的简讯渐渐少了,也再没有出现在QQ上,或许她过得很好,开始充实自己的生活。或许她每天都围绕在龚葵跟前,忘记了别的事情,别的人。10月18日那天,许暖阳兴奋的给我打电话,她说马上就到车站,我以为自己听错了,她说我真的回来了,回来呆几个月,在车站我远远的望着她挽着龚葵的胳膊,我就哭了,暖阳她终于可以幸福的笑了。
次日中午龚葵就走了,许暖阳说龚葵的领导安排他去学校,没办法带她,所以让她先回来,等学习期一过就回来接她。我跟许暖阳说,如果这次再像以前一样就不要再执着了,我看出龚葵的眼神总是那么伤。平静的日子终没有过几天,龚葵的手机开始无人接听,简讯也没有人回应。
暖阳四处打电话问龚葵的朋友有没有见到他,一个朋友帮许暖阳找到龚葵,他说龚葵精神不太好,但并没有出什么事,他也没敢在龚葵面前提及许暖阳。以后的日子许暖阳每日已泪洗面,我陪她一起玩,她总是坐在那好好的就哭了,后来的许暖阳不哭了,她提着行李要去找龚葵。
即使她联系不到龚葵,即使手机总是无人接听,即使她知道他在刻意逃避她,她还是要去找他。当一个人深深的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,这个人就属于另一个人了,她所有的思想都围绕着那个人身上,爱的无法自拔。她再也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,她登录了龚葵的QQ,在里面找到了龚葵姐姐的手机号码,龚葵的姐姐告诉她很多事情。
原来龚葵的一家人都生活在那座城市,龚葵一直住在姐姐的楼上,在许暖阳去的那天,龚葵怕许暖阳不适应姐姐在,所以搬了家。龚葵那天带回的饭菜也是家人为接待她而做的,而龚葵却未提起过,说是在饭店带回来的,龚葵的姐姐埋怨许暖阳不过去拜见父母,许暖阳彻底懵了。她哭着对我说,不是她没礼貌,不是她不懂事,只是她从不知道这些。
爱情的力量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,可以包容一切的一切。许暖阳还是原谅了这些,原谅了龚葵所隐瞒的所有。她不想放弃龚葵,她的父母一直在外地,现在的她只有龚葵,龚葵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许暖阳终于坐不住了,她再次坐上了去那座城市的火车,与往日不同的是,这次只有她一个人,她发信息告诉龚葵她到站的时间,让龚葵来接她,而龚葵一直没回信息。我打电话暖阳也不接,我疯的传简讯给她,我说如果见不到就回来,就像网络里说的那样,握不住的沙干脆扬了它。
出站的时候许暖阳走的很忙,她害怕走出站口的时候还不能看到龚葵。她愣在那里看着龚葵向她走来,消瘦的面眸显得那么憔悴,她开始自责,开始怀疑自己再次过来是对是错。这次回来,龚葵电脑上的文档全都没有了,文件夹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,我把我的许暖阳送走了,同样是女孩,我希望她好好想想,为什么要跟我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在一起。
龚葵所想的是不能给许暖阳幸福,而许暖阳要的是相濡以沫的爱情。两颗心,在平行线的两端,无法找到汇聚的源点。龚葵的自尊心在伤害着彼此,许暖阳一直想,如果真的就离开了,彻彻底底的离开了,那么龚葵是不是会难过。
许暖阳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彻底抽离这个地方,她走得前一晚龚葵静静的抱着她没有说任何话,吻着她的额头,泪珠就滚了下来。只是龚葵没有让她留下来,她知道其实彼此还是相爱的,只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,他们还小,没有能力去承受原本没有料想到的东西。龚葵说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,许暖阳答应了,即使知道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。
十一月伊始,龚葵拿着行李把暖阳送上了车,许暖阳在上车的最后一秒还转头向龚葵微笑,出站后许暖阳坐在位置上找着龚葵,希望可以看他最后一眼,直到视线模糊,直到她听到邻座的小孩说,爸爸那个姐姐哭了,她才相信,一切都已经结束了。
龚葵再也不可能出现了,他走了,同时也送走了自己。那天我收到一个发错的信息,龚葵,曾经我真的很爱你,但也只能是曾经,我就那样爱了你整整一个曾经。你要加油,我也会加油忘记你。我还会微笑。后来许暖阳说那不是发错的,她不知道该发到那里,就按了我的手机号,她只想那简讯可以成功的发送便可以。
许暖阳回来的时候,那座城市的天气很阴沉,下着小雨,让人觉得无望。她发简讯给我说她不想回来了,想待在那座城市,我告诉她必须回来,她就再没回简讯。我打电话给她,她就一直不说话,我说找个地方先住下来,不要关机,我去接她,她就一直嗯。
我买好最快的车票到了那里,见到许暖阳的时候我都要哭了,她拖着行李走到我跟前,我就感觉特别的无望,她显得那样疲惫,行李的重量不是很重,可她却都没有力量去提起。她说,你看这个世界,阴沉沉的下着雨,周围的人都在奔跑,只有我在停留,望着远处的地方,我就像望到了世界末日。
终于眼泪还是没能忍住,我们都哭了,脸上的泪掺杂着雨水,过往的人群一双双眼睛充满疑惑,坐在椅子上,许暖阳的身体本能的向下弯倾,一直控制不住的泪水,下了决心的往外涌出,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,她只想要他的陪伴。
你知道吗?葵他很爱我的,他很认真的对我说过只要他活着就不许我受一点委屈,他曾写我是他唯一的宝贝,一生的最爱。他还用泰坦尼克号那么浪漫的故事来形容我们,他还说非我不娶的。可是如今究竟怎么了?你告我我,我们究竟该怎样才好,许暖阳一直在说着这些让我心疼的话。她站在雨里念着龚葵,我的心就跟着痛起来,她触摸着那些雨滴,她说她不想看到那些雨滴一瞬即逝。
他想起她给他看的一篇文章:
她无助地坐在床上,看着这个她生活了五年的温馨小家,再看看手里刚从医院拿到的检查结果,她几乎要崩溃了。她是要那么地爱他,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。可这一切都被那几个刺眼的大字:“胃癌晚期,还有3个月左右的时间,希望你做好准备”击得粉碎。她不畏惧死亡,但她害怕托累他,更害怕他孤苦终老。她知道,她必须要离开,要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离开他。哪怕让他恨自己,她也一定要离开。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,画上淡淡的妆,遮掩红肿的眼睛。
她知道他心细如尘,她也知道他很爱自己,她更知道必须找个不容他拒绝的理由离开,让他对自己死心,这样他以后的痛苦才会少一点。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,让他相信自己喜欢上了别人,这样他会让自己离开的。她的心好痛,可一想到他以后会好过点,她的心便坚定了不少。
第一个星期,她一反常态,整天四处逛逛,不理家务。她看到了眼神中的失望,她也很难受,可她清楚,她必须这么做,她也只能这么做。七天对她来说,无疑是一种煎熬。当她看见他托着疲惫的身体,心不在焉地做饭时,她多想去帮他,可她拼命告诉自己:你不能,一定要忍住;当她看到他笨拙地洗衣服时,她冷冷地转过身,却早已泪流满面……她在心里不停地说: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可是他怎么会听见呢?
他清楚地察觉到她的变化,有几次他想问,却又欲言又止。他还是忍不住问:“你有什么事瞒我吗?”她头也没回地说:“没有”他也没在继续问下去。
在接下来的日子,她的第二步计划也开始了实施了。她故意不让他看自己的手机,每次故意在他面前接其他男生的电话,长谈不止;而每次他的电话,她总是匆匆挂断;甚至故意晚上找借口外出……她做足了戏,就是让他相信,她喜欢上了别人。她的努力没有白费,他是信了。在她拿到检查结果的第十二天,他第二次问她:“你真的没什么事瞒我吗?”这次的口气比上次重了不少。她还是冷冷地抛出那两个字:“没有!”哦”她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失落。她咬咬牙,不敢回头看他。
就这样又过了三天,她感觉到他对自己也冷淡了,两个人在一起就像陌生人一样,不说话,都当对方是空气。她清楚,她的目的达到了,这场战役要结束了。现在她多想看看他,最后一次看看他的模样。她不动声色地抬起头,打量着他,这些日子以来,他明显清瘦了不少,人也苍老了不少。她很心疼,她告诉自己:以后他会好好的!强忍着泪水,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。这是她这些日子来,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,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吧!果然,他第三次问她:“你确定没有事瞒我吗?”“没有啊”这次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可他却不让她轻易躲过“真的没有吗?”她受不了他质疑的目光,“有,我喜欢上别人了,我们分手吧!”他没有太多的惊愕,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,只是要她亲口告诉他而已。“真的吗?他对你好吗?”“恩,真的,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。”“哦,好吧,祝你幸福!”“恩,我会幸福的。”她佯装镇定地向门外走去,她在心里默念:对不起,最后一次,让我多爱你一点好吗?你一定要幸福!跨出大门的那一刻,眼泪还是夺眶而出。最后踉跄地往医院跑去。看着她消失在暮色里,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。他说:傻丫头,做戏不累吗?我知道只有这样放你走,你才能安心地治疗。最后一次,我也想多爱你一点!
从那天后,他将手机震动调成了铃声,手机一直不离手,任何的电话,每一条短信他都不敢怠慢,他害怕错过她的最后一面。他时不时地出现错觉,脑海里出现他们最后一面的情景。他常常半夜惊醒,常常梦见自己张惶失错地赶去见她最后一面,可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。他发疯地想要见她,可他也清楚,他不能,为了让她好好治疗,为了满足她的心愿,他必须要忍耐。他想:呵呵,丫头,你离开前的心情我终于还是体会到了。你一定要好好的哦!
噩梦终于还是来了,在她离开后的第79天,他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。医院打电话通知他来见她最后一面。不错,他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他也早就打听好了她治疗的医院,甚至连她的主治医生,还有病房都是他亲自安排好的,她的医疗进程他可能比她都要清楚。只是,她还蒙在鼓里。
接到电话的他,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,顺利地找她所在的病房,虽然他一直知道她承受着治疗的苦痛,可看到面容憔悴的她,他还是心如刀绞。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:丫头,我来看你了。早已精疲力尽地她,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随之又被惊喜所替代。她挣扎着要起来,他一把按住她了她,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。他说:“丫头,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如果可以,我还是希望陪在你身边,陪着你到最后。可我还是想最后宠你一次,因为我想最后,多爱你一点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”她走了,带着最后一抹幸福的微笑。
她懂了,这样的爱情也许才是最适合他的。多爱你一点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2009年10月1日。同样的地点,同样下着雨,国庆假日,人山人海,许暖阳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,她似乎第一次见那么拥挤的场面,而那时的她并没有感到害怕,一直紧紧的跟随着龚葵,那时的她觉得很幸福,她期待上天能给她一个机会,能让她跟着他一辈子。
而2009年的11月初,让她觉得寒冷,乏味。
他们的爱情那么短暂,却生死别离。望着他们一起牵手走过的街,我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场景,在不远处,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女孩。男孩轻轻的问女孩冷不,女孩说很温暖。那个男孩叫龚葵,那个女孩叫许暖阳。一眨眼什么都不见了,能看到的只是在雨中赶着行走的人,物是人非,曲终人散。
许暖阳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张望着,或许她想在看到龚葵。尽管她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,她不该幻想,但她还是在希望龚葵能出现在人群中,哪怕跟她说最后一句,再见。
迎接2010年的那一刻,许暖阳接到龚葵的电话,龚葵说要和她一起新年倒数,在5、4、3、2、1。2010到来的那一瞬间,龚葵对许暖阳说新年快乐,要幸福。最后许暖阳只简单的说了一句,亲爱的你也一样,要快乐。
他们的恋爱那么平淡,似乎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爱情。
只有许暖阳知道,龚葵是她零九年的整个秋天,那个秋天是最美的时光。(它在我嘴里停了十秒钟,就抽了出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