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于我这种容貌丑陋的人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,反而更加厌恶。7年前,一场无情的大火把我的左半边脸烧伤,那时的疼痛至今还记忆犹新;由于烧伤严重,伤口无法恢复的很好,留下了难看的疤痕,落得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当年的那个花季少女变成了人见人怕的“鬼女”。
我每天行尸走肉般活着,我曾经想过自尽,那样我就不用少活得那么痛苦,一了百了,但想到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的父母,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从那时开始,我把内心封闭起来,我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感觉;如果说有感觉,也只有一个字——冷!
但是,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。
阳春三月,是樱花有盛开的季节,对面的樱花园的樱花开得烂漫。我从小就对樱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,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名字才取为樱雪。我打算去樱花园那里走走,便着了全副武装——面纱巾,一副墨镜,还有一把小花伞;我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不想别人看到我这副“尊容”。当我踏进樱花园的那一刻,一个有温度的不明物体“唰”地一声擦过我身边,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。手擦出了血,但我并不感到痛,以前我或许会哇哇大哭,可现在这些痛比起烈火焚烧的痛算得了什么?我听到一浑得有力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:“对不起!妳没事吧?”
我抬眼看一下声音的主人,削瘦的俊脸,浓眉的大眼,高挺的鼻梁,是标准的帅哥型我并没搭理他,只是捡起掉在地上的墨镜和小花伞向我的目的地出发,突然之间,我听到他大叫:“我的妈呀,鬼啊!”我这才意识到我的遮丑面纱被几吹走了,他,看到我丑陋的脸,我“啊”的一声掩着丑陋的左脸拼命地往家跑,我听到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,我不愿让人知道的事结果还是让人发现了。
翌日,我透过窗户看见对面的樱花今天得更绚烂,它似乎在诱惑我:来吧!来吧!我们一起以嬉戏吧!我看见昨天那个男生,他手里拿着一束樱花,他今天和昨天有点不同,戴着一副透明的眼镜,看起来有点书卷味,我了应该是一位学生。他跑到我的跟前递上了一束樱花,“这送妳,昨天那个事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,”他搔搔后脑勺,像一个怕羞的孩子,样子可爱极了。
“那不关你的事,你并没有说错什么。”我丢给他冷冷一句后,就踏进樱花林,他尾随在后,一直喋喋不休,但我并没有搭理他,我选了一块绿茵的草坪,睡在柔软草坪上享受灿烂的阳光和娇嫩的樱花的沐浴,那种感觉真舒服,我想此刻是我7年来最有感觉的一次。
我的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:“妳很喜欢樱花吗?我家有很多,改天我带你去看。”他笑起来真好看。
我在心里暗笑:哼,跟你一起去,是想让更多的人看我笑话吗?
不知不觉太阳已下山了,我在这里多久,他就陪我多久,在这短暂的时间中,我从他的自言自语(因为我一直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)中,知道他叫杨维,是大学刚毕业,现在实习当教师。
我早上起来看见窗台搁着一束樱花,下面压着一张卡片,我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把樱花放在我的窗台上,难道是爸妈回来了?但我找遍了整间房子也没看到一个人影。好奇心驱使我打开了那张卡片,里面写道:嗨!你好,我叫杨维,我们已见过一次面了,不知能否与妳交个朋友?我生气地把卡片狠狠地扔在地上,这分明是在侮辱我,明知道我这样的丑女不会有朋友。在学校,我是同学们眼中的丑女,没有一个朋友,更不用说知心的朋友;每个人看见我跑得比风还快,就连老师也非常讨厌我,把我编到最后的一排,后来,我忍受不了这种被人歧视的学校生活,便中途退学。
第二天,窗台依旧出现一束樱花和一张卡片:我是真心想和妳成为朋友,我知道妳需要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。我依然把它扔在地置之不理。
第三天、第四天、第五天,樱花和卡片都风雨不改地如期出现在我的窗台上,但我都没有理会。
第六天,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再度打开这张卡片:或许我的唐突要求让妳心灵受创,但我是真的想走进妳的内心世界,无论妳是否答应,都请妳在傍晚六点能够来樱花园给我一个答案。这人怎么还不死心啊,人家都拒绝他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难而退,好!既然这样,今晚我就让他彻底死心。
傍晚六点,我如约到了樱花园,傍晚夕阳的余辉洒在粉红可爱的樱花上,像给樱花镀上了金边,美丽极了。站在夕阳下的他,一身休闲服的打扮,看起来有点放荡不羁但不杂夹吊儿郎当。看见我的到来,他毫不吝惜地给了我一个微笑,“妳终于相通了,愿意交我这个朋友,我真是太高兴了。”他自顾兴奋起来,我无情地打破他的喜悦,“我之所以会来见你,并不是要和你做什么朋友,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?我自个活着不是更好吗?我拜托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我的眼神闪过一丝的忧伤。
“妳说谎,其实妳心里不知多想有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,妳为什么就不能尝试打开内心的世界呢?”他说中了我的心事。是啊,我又何尝不想把内心的话全部倾诉出来呢。但是,我这种丑女又有谁愿意和我交心呢,就算有也不是真心的,目的是想看我如何堕落。
“不需要,我不需要你的同情,你的可怜,就算我样子丑陋也不需要别人施舍给我同情!“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一句话,可我不争气地在他面前落下了7年来第一次的眼泪。
他把我搂在怀里,轻轻地抚摸我的发丝,我想要挣扎,他拥得更紧,我没有再反抗。他的胸膛好温暖,我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,他附在我耳朵上,温声细语地说:“哭吧!心情地哭吧!哭出来就会舒服了。我知道妳活得很痛苦,毕竟容貌是女人的本钱,换作是我也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把妳从内心的阴影走出来。”他的旬一把智能钥匙,把我内心世界的第一扇门打开了,我也逐渐看到微弱的阳光,这么多年来我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,到底是为了什么?我离开他的怀抱,哭完之后我如释重负,我抹去脸颊的泪痕。
“你真的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?”他点头如捣蒜。
“你不怕我这张脸吗,我怕你跟我相处没几天就给我吓跑了。”
“安啦,我才不会那么没用,妳的脸我又浊没看过,没那么恐怖。”他轻笑几声。
“好吧,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,我接受你当我这7年来的第一个朋友。”我给他一个强硬的微笑,我知道很难看,因为这7年来我第一次笑,但是他很开心。
我们就这样在樱花树下促膝长谈,他跟我说了他大学的生活趣事,还跟我讲了樱花的故事,我也把7年来的苦水全部吐给他听,寻求他的帮助。我们就这样交谈到晚上九点才各自回家。
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,我人变得很开朗,慢慢地忘记当年的痛苦,慢慢地走出了当年的阴影,我慢慢地开始发现外面的世界其实很精彩,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,仿佛没有他我就活不成,生活也暗淡无光。
杨维跟我说他要几天到乡村的学校去义教。在他离开的这几天,我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脸上的伤疤,努力让自己多微笑,多接触外面的世界;但我始终没有勇气照镜子,因为我害怕看到样貌丑陋的自己。我很努力想要改变自己,让要维回来看到一个全新的我。
一个星期之后,我起床看见窗台出现一束玫瑰花(因为我喜欢的樱花已经凋谢了),我就知道他回来了。我兴奋地出门去樱花园,果然,一抹熟悉的背景伫在那里,我大叫一声:“杨维!”他转过身跑过来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,脸上挂起昔日俊朗的笑容,他宠溺地轻刮一下我的鼻梁(因为我跟他有个约定:在他面前不许我挂着面纱)。
“几天不见,进步了叫喔!”
“当然喽,这几天人家都很用心练习的耶!”我朝他做一个鬼脸。
“啊!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,“樱雪,我有东西要送妳,先闭上眼睛。”他作状摸摸口袋。
“是什么?”我眼中中写着期待与兴奋。
“妳先闭上眼睛再说。”我乖巧的照做。
“不许偷看,我叫妳睁开才可以睁开哦!”
“知道了!”他还真啰嗦,送个礼物用得着这么神秘吗?
忽地,我感到脖子有点冰凉,猛地睁开眼睛,抓起脖子了的冰凉物——“哗,是项链耶,好漂亮哦!”我感动得狠狠地抱了他一下,从来都没有人送过我礼物,这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,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。
“喜欢吗?”他握住我的肩头,我用力地点点头。
“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?”我很好奇。
“我呢,只是去义教的时候突然看见这条项链,突然想起这条项链很适合妳,所以就突然买下来,之后就突然送给妳啦!”
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说“突然”啊。
“樱雪,我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嗯?”在把玩项链的我抬眼看他,我发现此时的他双眸充满了深情,他的唇慢慢向我靠近,我知道接下来会怎样,我慌忙地挣脱他的双手,拼命地往家跑。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:不行,妳不能爱上他,他只是妳的好朋友同,即便妳爱上他也只会让妳自己更痛苦,他不可能爱上妳这样的丑女人。
我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的那个丑陋的女孩,我希望镜中的那个女孩不是自己,我抚摸脸止那道疤痕,这确定是我,它的确存在。我的双眼有些湿热,我好恨,我恨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,为什么要让我失去美丽的容颜,弄得我现在痛不欲生,想爱又不敢爱。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“天妒红颜”吗?我趴在梳妆台上狠狠地哭了起来,把压抑在心中7年的苦闷全发泄出来。
这时候,电话响了。我把眼泪抹干,不想让杨维知道这哭过,在他面前我要坚强。
“喂!”
“樱雪,是我,对不起!刚才我不应该那样对妳,妳没事吧?”他这种体贴让我很是感动。
“我没事,谢谢你的关心。“我不想让他担心。
“傻丫头,我不关心妳谁关心妳,别忘了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叫喔。!”他轻笑一声。“樱雪,我听天文台说明天有流星,我想约妳一起去看,不知道妳赏不赏脸?”
“好啊!有帅哥陪当然去了。”我爽快地答应了,因为我真的是想和他一起看流星。
“鬼灵精,嘴巴越来越甜了。”
“还不是跟你在一起久了。”刚才不开心的事抛到九霄云外。
“好了,不跟妳逗了,早点歇着吧,明天我在老地方等妳!”
“明天见!”我挂了电话。
这一晚,我很彻底失眠了,我实在是太高兴了,好期待明天的到来。我就这样躺在床上,等啊等,等啊等,天终于亮了。我又开始盼啊盼,盼望天快点黑,太阳终于下山了,离天黑不远了。我决定打一个电话给杨维,训练地拨下杨维手机号码,在我喜欢的“勇敢的幸福”这首歌的等待中终于听到杨维的声音了。
“喂!”
“杨维,是我,樱雪,你在干什么?”
“我呀,在外面布置东西,好忙哦,不过很高兴。”可以听得出来。
“那,你忙吧,我不打扰你了。”我沮丧地挂了电话。他这么忙,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出来。
在不知不觉中天黑了,我梳洗完毕便挑了一件我最喜欢的樱桃图案的连衣裙,在乌黑的直发上夹一个樱桃发夹,不管他会不会来我都要盛妆打扮,我心里当然希望他来。以前我都不会为谁如此特意打扮自己,现在却他而特意打扮自己,难道我已经爱上了他?(我在书上看过喜欢一个人就会想把自己最美丽的面展现给对方看)
我兴冲冲地出了家门,没想到他真的会来,不过他今晚的穿着红缨比较庄重。
“妳今晚很美。”
“谢谢!”他的赞美让我怪不好意思。
“我们走吧!”
我们相偕来到老地方—樱花园,还是选了我们第一次交谈的草坪作为观赏点。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待流星的出现。
“啊,流星!”杨维喊了一声,我的目光焦点集中在天空,只见一道白光“唰”的一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,转而又不见了。杨维快速地在我裙摆上打了一个结,又在自己的衣角打个结。“快快许愿。”我双掌合上,许下我的愿望:我希望杨维能够永远开开心心,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。
“喂。”我轻推了一下杨维,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
“妳真想知道?”
“快说嘛。”这家伙怎么就爱吊人胃口?
他故作神秘一笑,“我希望林樱雪当我的女朋友。”
“啊?”他的话无疑让我感到震惊。哎呀,都怪自己嘴多,没事干嘛问他啊。
“我想妳做我的女朋友。”他以为我没听清楚又重申一遍。
“不!!!!”我冲口而出。
“为什么?”他激动地摇着我的肩头。
“我们是好朋友,我们一辈子都只是好朋友。”我说出了违心话,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,但是我不能,像我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你这么优秀的男人的爱。
“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吗?我们相处这么久了,难道妳就对我没有丝好感吗?“
“我……”说没有是假的,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的,只是怕你会嫌弃我,所以我宁愿把这份爱藏在心底,这样也就足够了,我捂住左脸的伤疤。
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。
“还是,妳介意脸上的伤疤?”他把我的手握在手里。“樱雪,我喜欢的是妳的人,妳的心,样貌美丑与否我都不在乎,就当给我一个爱妳的机会,也给妳自己一次机会,好吗?”
也对,应该给自己一次机会,但是,我们在一起会幸福,会长相厮守吗?我究竟该怎么办?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,周围亮起耀眼的烛光,形成一个心形,一排樱花树也挂满了小灯泡,形成一片灯的海洋,好罗曼蒂史。杨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玫瑰,单膝跪下,“樱雪,妳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?”
看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,任何人都会心动,我的心墙彻底被厄解。我扑倒在他怀里,哇哇大哭起来,“我愿意,我愿意!”我决定给自己一次恋爱的机会,不试过怎么会知道不行呢?
我的初吻就在这一夜被杨维夺去了,人家说初吻是最甜蜜的,原来是真的。
之后,我和杨维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,每天不是逛街就是在家看电视,不然就去看星星月亮,原来恋爱是如此的幸福。可是,幸福不会是长久的……
“昨天我妈打电话来,我告诉她我交了女朋友了,她叫我有空带妳回家坐坐,我打算在她过生日时就带妳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。”
“啊?”我差点没被含在嘴里的果汁给噎死。
“我们都交往三个月了,也是时候见家长了。”他的眼眯成一条线。
“你妈生日是什么时候?”
“下个星期三。”
“啊!”我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,“这么快?我可不可以不去哪?“我使出杀手锏—撒娇。
“这怎么可以?婆婆过生日,媳妇怎么能不到?”
“谁说要嫁你了?”
“妳不嫁我嫁给谁?难道要嫁猪嫁狗吗?”他轻刮一下我的鼻子,自以为是的家伙。
我捶打一下他的胸膛,“你哦,就会欺负我。我不要去啦,求求你嘛,好不好嘛?”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。
“不行!”这回他可时吃了秤陀铁了心。
失败,我撇了嘴。
可怕的一天终于到来了!(其实也不是很可怕,只是见未来婆婆而已嘛,虽是如此,但还是免不了有一丝紧张)。
在去杨维家的路上,我很紧张,抓住杨维的衣角在那里使劲地揉,快要给我揉出洞了。我不知道见到伯母该说什么?不知道伯母喜不喜欢我?杨维可能看出我的不安,紧紧地握住我的手,安慰道:“不用那么紧张,我妈人很好沟通的。”听了他的话我那跳乱的心稍平静了些。
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,他家两旁的樱花树一字排开,每棵樱花树都结满了青色的小樱桃,看来他那时没有骗我。他拉着我的手按下自家门铃;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,散发出高贵的气质,不过看起来很慈祥让人感觉平易近人,这位一定是杨维的妈妈吧。
妈,HappyBithDay!“杨维拥抱了下她,原来真的是伯母。
“臭小子,知道回来了吗?”伯母轻捶一下他,不过看得出来她很高兴。
“妈,我来介绍。”他拉了拉我介绍给他妈妈认识,“这位就是我跟妳说的女朋友,她叫林樱雪;樱雪,她是我妈。”
“伯母好!”我很有礼貌地向他妈妈问好。
伯母开始细细打量起我来,仿佛要把我看透似的,被她盯着看有点不自在。
“妈,妳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?”
“嘿…”伯母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哎呀,林小姐,别光站着,进屋坐吧。”伯母把我们引进家门。
“伯母,叫我樱雪就好了。”
“好,樱雪。”她可能发现什么不妥,“咦?樱雪,妳怎么挂着面纱啊?”我下意识摸摸左脸,不知道该作何解释,杨维忙出来帮我打回圆场,“妈,樱雪她的脸有点不舒服,医生说她不可心吹风。”
“哦?!”伯母半信半疑。
午餐期间,我把礼物递给伯母,“伯母,祝妳生日快乐!”伯母笑嘻嘻地接下礼物,不断地往我的碗里夹菜,说多吃才会有力气,她说我太瘦了,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吹走了,我的碗里的菜堆得像座小山,可我不知如何解决这座小山似的菜,我总不能当着伯母的面摘下面纱吧,要是让她看见我这张脸,那我刚才树立的形象岂不毁于一旦。
伯母见我在那里磨蹭,“樱雪,挂着面纱怎么吃啊,把它摘了吧。“她边说边伸手来扯我的面纱。
“不要!!”但还是被她摘下来,我看见她那尴尬的微笑中带着一丝厌恶。
我捂住不堪入目的伤疤,强忍泪水(因为我答应过杨维不再容易哭鼻子,要坚强一点)。
“对不起,我去洗手间,失陪一下。“我拾起掉落的面纱冲向洗手间,可当我出来时,无奈听到我不想听到的话。
“小维,以后不准你再跟那个什么林樱雪交往。”伯母终于说出她的心里话。
“为什么?妈,樱雪有什么做错的地方?如果有的话她可以改的。”杨维不解。
“不是她错,是妈的错,你看她的脸那么难看,她要是进了我们杨家的大门,岂不丢了我们杨家的脸,以后你要我怎么面对街坊?”伯母毫不留情。
此时的我已泪流满面,泪珠滴在手背上是那么的滚烫。但回头一想,伯母说得并没有错,有谁愿意让一个如此丑陋的女人当自家的媳妇?
“不!我不答应!”杨维怒吼,“我这一生非樱雪不娶,我爱的是樱雪的人和她的心,她的外貌我不在乎”。杨维的话让我很感动,我真的没有爱错他。
“如果你要娶她,就不要认我这个妈,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。”伯母把话说绝了。
我捂住嘴,拼命地往外跑,这时天下起了雨,打湿我的脸,我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这一晚,我又失眠了,杨维和伯母的对话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,我难以抉择,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:为了杨维的幸福,离开他。我留给杨维一封信。
维:
对不起!原谅我的不辞而别,或许我们注定有缘无份,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拥有一个比我好上千万倍的女孩。自从7年前那场无情的大火夺去了我美丽的容貌,我的心一直沉论在生命黑暗的底线,是你的出现让我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精彩,生命的阳光。虽然我们不能够在一起,但与你相处的那段美好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,我会把那段美好时光当作我生命中的一部份回忆。你不用再来找我,我答应你我会活得好好的,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答应我:忘记我,去寻找你的另一伴,你的幸福。
——永远爱你的樱雪留
时兴匆匆,不知不觉已过了三年,不知道杨维现在过得怎么样?他现在应该找到了他的幸福了吧?我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忘记一切,可我越想忘记,就越会记住他,他的身影已深深地刻在我心里,挥之不去。
阳春三月。对面樱花园中的樱花开得依旧浪漫,我踏出家门走向樱花园,去寻找3年前与杨维一起的回忆。
当我独自一人享受樱花的淡淡的幽香,一抹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我视线里——杨维。
“杨维?”我试探性地叫唤一声,因为我不相信杨维会出现在此。那人慢慢转过身——啊!真的是他,但此时的他不像当年那样风度翩翩,看起来消瘦了许多,满脸的胡渣,眼睛变成熊猫眼,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似乎常年没有梳洗过,这跟刚从深山出来的野人没什么区别。看他那憔悴落魄的模样,我心揪成一团,想要去关心他,可双脚怎么也迈不开。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他不是找到他的幸福了吗?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。
他看见我,一箭步跑上前紧紧地抱住我,用嘶哑的声音说:“这几年妳去哪了?妳知不知道我找妳找得好苦啊!”我一下僵住,我没听错吧?他说他找了我几年,难道他没有看到那封信?“这次我不会再放开妳的手,我要永远和妳在一起,没有妳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意思!”他拥得我更紧了。
“你说你找了我三年?你没有看到我留给你的信吗?”我说出第一句话。
“妳是我杨维一生最爱的人,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替代妳的位置。”他对我说出了誓言。
难道我是在做梦?肯定是在做梦。不,不是的,我明显感受到他的体温,我的眼泪再度流出,不过这次不是不争气的眼泪,而是幸福的眼泪,我紧紧地抱住他。有一个男人如此痴心的为我,如果我再放开他,那我就是全天下最最最笨的人;这一刻,我只知道:我爱他!